与其惶恐地逃,不如拼命一搏。
“你疯了!”胤禛的语气变冷,“如果不是我跑不动了,你以为我会把这机会让给你?!给你活命的机会还不珍惜。”
云善渊无法去猜测,如果胤禛的身体健康,会不会选择留下来断后。他们从相识到这一刻不过才是两天两夜,要说舍己为人,恐怕彼此都不相信。
可是命运就是如此巧合,让他们都不得不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情来。
云善渊拿着小刀瞄准了疯狗的脑袋。
她从前玩过飞镖,如果精通数理之学,其实不难分析出投掷飞镖的发力技巧,就连对转动中的轮.盘与移动的靶心也都能算出一个最精准投掷角度。只是她从来没在活物身上试过,更不谈要一击毙命。
“听说狗的鼻子最脆弱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
说时迟,那时快。
野狗朝前一跃而起,咧开了狗嘴,直冲着两人的面门而来。它像是能判断出胤禛更加虚弱,撩起前爪露出了锋利的爪子,想要先攻击胤禛。
胤禛挥出了一斧子,这只狗却在空中一扭身体,躲过了这波攻击,而另一只爪子却在接近胤禛时划破了他的衣服。
“不能被这瘈狗抓到!”云善渊大喝了一声,她几乎能闻到近在半米之外从野狗嘴里散发出来的臭腥味。
就看到胤禛朝左侧一避,急忙朝后退了几步,躲过了野狗紧接着的攻击。
野狗也落到了地上,却是毫不停歇地再度发起了进攻,这次是冲着胤禛的双腿攻去,直接要去咬他的后脚踝。
在须臾之间,胤禛扔出了斧子,偏偏擦过了野狗的头皮,削去了它头顶的一撮狗毛,更加激发了它的狂性。而胤禛却是左腿站不稳,脚下一个踉跄,眼看就要被野狗咬上。
云善渊朝胤禛的前方跨了一大步,挡住了直冲过来的野狗。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,她手腕一抖,把手中的小刀冲着野狗的鼻尖投掷了出去。
锋利的刀刃仿佛带出了一股风声,接着就是‘噗嗤’刀入肉的声音,再然后就是咚的倒地声。
云善渊缓缓睁开了眼睛,只见野狗鼻尖中央插着小刀,刀身完全插.入野狗的脑袋。野狗侧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,身体抖了几下就四肢僵直不动了,鲜血从它的鼻尖往外冒,很快就染红了它身边的一圈草地。
野狗距离云善渊也不过是半臂远,刚才如果再迟一些,躺在地上的尸体就要换人了。
云善渊长喘了一口气,双脚虚软地坐到了地上,身后是用手撑住身体的胤禛。
这一切不过只有几秒时间,快得让人压根来不及去深思熟虑。
胤禛本是大脑一片空白,以为定要被那疯狗狠狠咬上一口,而他也并非一点医理都不懂。即便不清楚疯狗伤人的具体病症,但读过《左传》就知道瘈狗噬人,被疯狗所伤会得瘪咬病,那可以说是不治之症。
就在这个档口,云善渊挡在了他的身前,让他空白的脑袋更加无法思考了。
云善渊为什么不逃,她怎么敢与野狗相搏?
胤禛不懂。
是因为云善渊猜到了他的身份,所以保护皇子?胤禛觉得不是。
如果他死了,谁会在意皇子这个身份,而他不过只是光头阿哥。虽然说起来有些可笑,但此时此刻他连正面对抗徐州知府都不行,因为天高皇帝远,因为他手中没有一丝实权,阿哥不过是个荒诞的名号。
深宫潜规则,没有谁是必须保护谁,哪怕是母亲对自己的孩子。就像他的生母也不可能护他周全,就像他的养母也不可能对他全心全意。
太监与宫女会听从主子的命令,但在私下谁没有阳奉阴违过,谁都有一片私心。兄弟之间,即便是同母手足也是隔着一层,做不到舍己为人。
胤禛看着云善渊娇小的背影,他心中情绪翻腾,这个小女孩算不得天真无知之人,可偏偏她在该逃的时候留下了,还保住了他们两个人的性命。
因此,他不懂。
“它死了。”云善渊的右手有些发抖,过了半响她只说了这句话,打破此刻的压抑沉默。
云善渊回头看向胤禛,胤禛掩住了复杂的眼神,看向了疯狗的尸体。
“一击毙命,看来你的侠女梦也不算太离谱。”胤禛说着晃着站了起来,狗脑袋中的刀是不能用了。
云善渊也站了起来,看了疯狗的尸体一眼,它的双眼圆睁,像是根本没想到会如此死去。
胤禛伸手挡在了云善渊的眼前,“别看了,走吧,进城。”
云善渊扶住了胤禛,两人背脊都渗透了汗,是踉踉跄跄地朝着徐州城走去。
胤禛越走越迷糊,他脑中想着,如果这次能活着回京,那就让云善渊实现了剑客的梦想也未尝不可。在死亡面前,离经叛道算不得什么。
终于,两人在天亮城门开启之时到了徐州城。
两人一进城就直奔医馆,胤禛这时是再也支撑不住,昏倒在了医馆之中。
喜欢[综]以剑证道请大家收藏:(m.520wenku.com)[综]以剑证道520文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