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“世界尽头”:风月、浪子、最终少女(1)
第三寰宇,惑乱群星带第十三行星,下城区西部,“风花雪月区”。
“嘿,奥赛兰多先生。方才我们直入主题的太快,弄得我差点都忘了说——真高兴您今天又如期而至。”身材娇柔的少女说。
“没关系的,你瞧……虽然第一轮酒会刚刚结束,但我还全无要走的打算——今天还很长,姑娘,而你的品味绝不算坏……我是指素体、妆容与性格的搭配。在如今这个可以轻易改变这三者的时代,这可远比单纯一副精细雕琢过的面容还要重要的多,不是吗?”
说着,有着一头淡金色长发的美少年——奥赛兰多,将那位娇柔的少女揽入怀中。
值得一提的是,这位美少年虽然模样稚嫩、俊秀似女孩,搭讪与拥抱的手法却似乎相当老道熟稔;如是,他的性格与样貌间,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错落感。而这种奇异的错落感,却也似乎也成就了他身上别样的魅力所在——尤其是对异性而言。
“多谢您的夸奖……哪怕只是恭维之辞,我也很高兴听到。说来,您那位……身材有些‘微微发胖’的朋友,今天不来吗?”少女问。
“哦,你是说汉斯·薇尔娜?……‘微微发胖’——呵,我想他估计会很喜欢听你这么说。别看那样,其实他向来都很在意自己那副不尽人意的素体。虽说,即便是恭维,我平时也不会对他用‘差强人意’这个词就是。……那种恭维也太违心了,实在有悖于我的风格。只可惜,我想他今天大概是不会来了。”奥赛兰多打趣地说。
“为什么?”少女问。
“……很简单,他昨晚在酒吧喝得太多,恐怕要花上足足一整天才能醒酒。而现在,我想他十有八九正瘫在家里的沙发上,一边掩耳盗铃地躲避着来自年迈父母的斥责,一边用几份陈旧到发霉的‘幻梦’打发时间吧。……这一代里,也只有那个家伙会禁不住那些年轻女孩的推销,从黑市买来那样的劣等货色了。”长发少年轻声叹息。
“可,我觉得他只是……有点太善良了。”娇柔少女说。
“然而……好一只‘肥羊’——我上次路过那一代时,可亲耳正听到几只生活在黑巷里的‘小麻雀’这么说他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可不是一句‘善良’能概括的了。”美少年模样的男性转眼又满不在乎地笑着揶揄。
“我猜那几只‘麻雀’后来一定为此后悔不已了——因为您可不允许除了自己之外的人,那样戏弄自己的朋友,不是吗?哪怕您似乎已经习惯对各种事装作满不在乎。”娇柔少女似乎心领神会地说。
“等等、等等——奥赛兰多先生,你们这说的是哪一位?……我怎么好像从没听过?”
听到这里,奥赛兰多身旁的另一位少女似乎再也受不了被晾在一边,终于忍不住插话道。她的性格比先前那位更加火辣热诚,身材亦然。
“说起来,你倒是的确没见过他——我是说作为那个男性,使用那副肥胖又油腻的廉价定制素体时的他。不过,你虽然没见过‘汉斯’,但却见过作为‘薇尔娜’的她。”
“欸……?”
“喏,就是上次我们结束后躺在房顶看星星的时候……记得吗?那时我身边那个战战兢兢的、用着漂亮而俗套的女性素体‘模板’的姑娘。我原本是为了解决他那在女性面前就张不开嘴的雏儿毛病,才特意让她那天换上女性素体过来,体会一下高级夜总会与庸碌酒吧的不同;结果没想到到场她却更加支支吾吾了,甚至到最后都只是在旁边干看我们撩了一晚上,真是够呛。”
说着,似乎是想起了那时的经历,美少年奥赛兰多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。
“哦,原来他就是那位薇尔娜小姐——怪不得。我还一直在奇怪,像她那样腼腆、羞怯的姑娘怎么会成的了您的情妇,呵呵。”
身材火辣的少女笑着说道。除了身材,她也比在场的另一位女孩更早结实奥赛兰多,也自然就更敢同他嬉闹、说笑。
稍许停顿过后,她似乎不再觉得那个狼狈的胖男人的话题那么有趣了,便转换话题,说道:
“对了,奥赛兰多先生,还记得我们先前说到一半、却被一杯糟糕透顶的仿古红酒打断的话题吗?”
“……不太确定,最近我们聊过很多有趣的话题。不过,请你但说无妨,我的女士。”少年坦然回答。
“我那时其实就想说,您的名字和风度,总会让我联想起传说中的那位同名的奥赛兰多·诺依曼·菲恩先生。那个传说中的伟大义贼、‘黑雷神’组织的首领,以及世人皆知的、整个惑乱群星带地下帝国真正的主人。您说,我不会真的如此幸运,竟然能惊喜地发现,那样有名的人物其实就一直就待在我眼前吧?”
说着,火辣少女的双眼中几乎放出光。在奥赛兰多看来,她神情雀跃得像只第一次见到下雨的小鸟。
“噢,奥赛兰多·诺依曼,当然……我认识他——整个惑乱群星带十三颗行星的下城区居民都认识他。我和他们一样羡慕他的冒险故事,还有传说中的那座富可敌国的‘黄金城’。可遗憾的是,我并不是他,姑娘……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。”他神色平静地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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