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要吃肉,吃肉肉。”
天气渐渐暖和,果果也胃口大开。
和沈安印象中那些挑食厌食的孩子不同,果果这一路吃了不少苦,所以对食物有着近乎于虔诚的喜欢。
沈安在炖肉。
上好的五花肉切块焯一下水,加了萝卜干一起炖。
“等中午。”
沈安吸吸鼻子,果果也跟着吸吸鼻子,边上的花花也吸吸鼻子……
曾二梅站在后面觉得有些头痛。
这个郎君竟然喜欢自己做饭,隔三差五就亲自下厨,弄的她都觉得自己是在混饭吃,白拿工钱。
只是……真的很香啊!
沈安也觉得很香,柴火灶炖出来的五花肉和萝卜,那味道久违了。
“可惜了,今日准备不足,不然弄个瓦罐,拿个小炉子慢慢的炖,那味道才叫一个美。”
曾二梅觉得自家郎君大概是饕餮转世,就建议道:“那要不奴去整治整治?”
“瓦罐买好一些的,炖东西炖上几十年,那可就是传家宝啊!那味道连宫中的御厨都弄不出来。”
沈安说的一干人等都忍不住想试试了,他自己却被姚链请了出去。
姚链面色冷峻,没有往日的轻佻,说道:“郎君,先前有人在窥探咱们家。”
“有趣啊!”
沈安琢磨了一下,“樊楼那些是商人,商人逐利,他们拿着炒菜每日能赚着大把的钱,不会下手……”
马丹!
沈安想起了一个可能,就问道:“能看出是什么人吗?”
汴梁城内隔一段距离就有军巡铺,不但管理治安,更是救火的主力,而他们就是听从巡检司的调度。
有和沈安关系好的军巡铺在,这些人竟然还敢来窥探,胆儿很肥啊!
谁敢这么作死?
沈安觉得答案呼之欲出。
“郎君,那人看着狡猾,多半是泼皮。”
“有军巡铺的人在,泼皮不敢……要小心。”
沈安随即就出去找了王天德,让他最近小心些,又去外面定制了东西。
中午的五花肉炖萝卜非常美味,若非是沈安控制着,果果多半要吃撑了。
沈家不大,加上仆役连同他们的家属也不到十人。而这个院子不小,住着有些空旷。
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,一夜没睡好的沈安顶着个黑眼圈在发愁。
这些家伙竟然没来?
按照他的理解,探路之后就该动手了,否则夜长梦多,增加被发现的风险。
可没人啊!
早饭时花花吃的很欢乐,转动着小屁股围着自己的碟子吃。
沈安看了一眼它窝里的‘龙骨’,然后发狠道:“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,等东西到了咱们出去。”
“沈郎君,您要的东西来了。”
……
天气暖和了,街上的人穿着也渐渐单薄起来。
姚链很紧张,一路东张西望的,气得沈安想一脚踹飞这货。
“你这模样不就是在告诉别人咱们有防备吗?”
沈安一边低声喝骂,一边用眼角四处乱瞟。
“沈郎君……”
“谁?”
沈安回身就是一拳,然后被身后那人轻松的躲避开了。
“动手!”
沈安去摸刀,姚链却从身后抱住他,低声道:“郎君,是宫中的人。”
刚才这一瞬,沈安的眼睛都红了。
他放松下来,结果就看到了后面的一个男子,正是以往跟着陈忠珩出宫的侍卫。
而躲过他一拳的男子一脸正色的道:“沈郎君拳法精湛,若非我刚才正好偏头,怕是要被打个半死……”
这人有前途啊!
沈安微笑道:“哪里哪里,只是普通罢了。”
侍卫近前,正准备说话,突然眸子一缩,就伸手去抓沈安。
而站在沈安边上的姚链也感到了危机。
“郎君……”
沈安在侍卫的眼中看到了绝望,就像是电视里的那样,但比那更传神。
卧槽!
沈安刚想转身,就感到后腰被捅了一下,然后……
然后姚链就扑倒了凶手,侍卫悲痛的道:“这下怎么回宫交代啊!”
沈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,侍卫急忙过来扶住他,说道:“沈郎君别怪我,要怪就怪辽人太奸猾……我这次坏了事……估摸着要被赶出宫……”
“咦!”
侍卫自言自语了一会儿,地上的泼皮已经被捆住了,他才发现异常。
“沈郎君你还不倒?”
“倒个屁!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,就只顾着自己的前程,可想过我的难受吗?”
沈安捂着后腰骂道:“这人也缺大德了,竟然用那么大的力气……哎哟!我一直以为有东西挡着不疼呢!”
侍卫不敢相信的转到了沈安的身后,见到衣裳破了一个口子,可却没血流出来,就纳闷的道:“沈郎君的运气那么好?难道是骨头挡住了……”
沈安没好气的道:“这人应该马上带到皇城司去,用酷刑,交代了也继续用刑,我的腰啊!”
地上的泼皮开始喊饶命,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,只是在围观。
侍卫低头道:“沈郎君,涉及到辽人,皇城司不好办咱只能正大光明的弄到开封府去。”
“这不是坑老……这不是坑包知府吗?”
侍卫无奈的道:“只能这样了。”
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套路,当街被发现,那就只能走公对公的途径,一切明朗化。
一行人到了开封府,得了消息的包拯急匆匆的出来,见沈安扶着腰,就骂道:“叫你别逞强别逞强,这下好了,去叫了郎中来。”
沈安拱手道:“多谢包知府关心,我这里无碍。”
“不是说被捅了吗?”
包拯皱眉过来,然后用手指头捅了一下沈安的后腰。
“哎呀!”
包拯抱着手指头,五官都疼的扭曲了起来。
沈安尴尬的道:“只是……只是个小东西罢了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沈安缓缓解开衣裳,然后反手一抓,哐当一声,一个东西就掉了下来。
包拯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东西,然后俯身捡了起来,讶然道:“你……你竟然早有防备?”
他本想说你竟然这般怕死,话到嘴边却又改了。
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未尽之意。
这人……真的是奇葩啊!
沈安却理直气壮地道:“先前家中护院发现有人在盯着,等了一宿没动静,我再不出来,一个月就能把自己活活吓死。”
“为何这般说?”
包拯在思索着此事的手尾,却很头痛。
沈安振振有词的道:“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?那人岂不是要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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