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娆一愣,随后停下脚步,一言不发的盯着他。
季御年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带有责备语气让她不高兴了,身体略微僵硬,脚步也慢了几分,思考着如何转圜。
“我不好好听课?”她面无表情,重复了一句。
“我..我不该说的。”季御年微微垂了头,扯过她松开在一旁的手。
“说的很对,你太高了,凑过来点。”祁娆勾了勾另一只手的手指,他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照做。
季御年低下头凑她面前的时候,她附在他耳边,温热的气息触碰着肌肤,引起一阵战栗。
“我这人太懒了,所以男朋友要好好督促我。”临了离开时,柔软的唇瓣触碰上耳根,他的皮肤腾地一下红透了。
“嗯...”他握住她娇嫩的手心,把略带凉意的小手塞进自己外套的口袋。
贴吧栏上早已炸了锅,“石锤石锤。”“雷神之锤...”
祁娆驾轻就熟的坐上副驾,系好安全带,直视着前方的车流,路上有些小堵,走一段停一段,她的思绪却飘忽起来,漫天打转。
季御年也时不时的看她,小姑娘也许是在想什么好玩的事情,偶尔勾起唇角,泛起真诚的笑容,他猜可能和他有关。
这个猜测实在是算不得错,祁娆确实在想季御年,那个彻彻底底属于她的年年。
“你不好好学习。”这话她高中时不知道听过多少遍,她不喜欢读书,觉得应试教育没什么意义,反正父母也不在乎自己,考一百和五十没什么区别。
可年年总是一本一本的笔记,整理好的题目,重难知识点往她面前送。时不时的敲打敦促让她改掉了不少臭毛病,居然真的像老师期望的那样,朝着一个好孩子的方向发展。
不知道他想起了多少事。
“滴滴...滴滴滴...”耳边突然响起鸣笛声,惊扰了祁娆的思绪,她瞳孔微缩,看见不远处失控向他们车辆冲撞而来的轿车。
“季御年!”她厉声喊,显然季御年也发现了这一幕,猛打方向盘试图避开。
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,撞击点会是副驾驶的位置,祁娆也做好了自我防护的姿势,用手护着头。
在这千钧一发之时,季御年猛踩刹车,利用惯性让车身漂移成九十度,整辆车朝着护栏摔去,最终被拦腰卡住。
“砰!”两个安全气囊迅速弹开,祁娆顾不上脑子晕眩,她立刻扯开安全带,急促的叫喊季御年的名字,胳膊轻轻推动。
“我..我..咳咳..”季御年努力护住自己,但左胳膊被撞击到,使不上力,整张脸被抵在安全气囊上,费了些力气才挪出。
他偏了偏脑袋,看向祁娆,见她状态不错才放下心来。
“你,你别动!”
祁娆第一时间拨打了120,并不断观察着季御年的情况。
主驾驶那边实在是一团糟,车门被铁栏杆撞击的凹下去一大片,她看不清所以不能确定有没有裸露地钢筋。
她也不敢随意挪动,只能焦急的等待救护,幸好并没有等待多久,鸣笛声就传入她的耳膜,她推开车门,尽力伸长胳膊,招呼他们过来。
施救人员掰开断裂的钢筋,撬开车门,将半昏迷的男士抬到病床上,运送到车厢内。
祁娆也迅速跟了过去,她眉头紧蹙,满满的担忧。
“滴滴滴...”
“这位先生的手机响了。”季御年被挪动醒了,此时正在被医护人员缠上夹板,动了动手指,试图拿出口袋里的手机,却被一阵痛意止住。
“别动。”祁娆带着命令的语气让人心底一惊,如果认真辨别,就会发现她声音中的颤音。
她拿出手机,正想挂断着吵人的铃声,却看见季御年轻轻抬起的手,迅速划开。
“喂,年哥,你怎么还没到?宋总已经到了。”
“江南,季御年出车祸了,你和宋总说声抱歉。他如果非常生气,我来和他道歉。”
“好,什么,年哥出车祸了!怎么样,严重吗?”
“别担心。”简单说完两句,祁娆就挂断了电话,完全不顾江南的焦虑心情。
听见嘟嘟嘟..的提示音后,江南突然后知后觉,这个女人是谁?他怎么下意识的就听命于她。
但显然季御年是来不了饭局了,江南想了想已经到了的宋里随,硬着头皮走进包厢。
“危急吗?”短短三十秒的通话时间,医护人员已经紧急包扎固定好,看他们面容有些冷峻,祁娆的心提得更高,眼底一片猩红。
“应该还好,具体要等拍了片子。”
“好。”她不担心扯疼季御年,从车厢边角拿了一张折叠小板凳,坐在他手边,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指尖,未曾想却先一步被男人握住。
宽大的手掌充满力量,止住她不断发颤的小手,稳定住她担心的情绪,“我没事。”季御年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,嗓音有些沙哑,他的胸口可以感受到刺痛,但他知道没什么大事。
面前小女人的情绪才更需要安抚,果然,祁娆的眼眶溢出一些泪水,她立刻低下头。
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好的回忆,在那一瞬间,她仿佛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地狱,一次一次拉扯着她最爱的人奔赴死亡。
“你..”她想说些什么,但刚开口就止住话头。
医院很快就到了,医生推着病床一路飞奔来到急诊室,祁娆被关在ct室的外面,看着门上亮起的“工作中”三个血红的字,后背靠着墙,滑蹲在地,胳膊平放在大腿上,眼眶猩红,齿尖紧紧压住小舌,越刺痛越清明。
如果不是年年,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她。
她没有资格责备他的决定,哪怕没恢复记忆他还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,她该高兴才对。
但....
她又一次害死了年年,她不敢想象如果后果严峻,幸好,这只是一个小事故,幸好…
祁娆的理智在不断压抑着那被埋在心底的阴暗之处的疯狂,那里有松动的迹象,她不愿撕破这个和善的外表。
就像菲尔博士说的,她是个疯子...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,她居然没有丝毫自责,甚至冷静的设想万一此次事故重大,满地的血,年年为了护着她,浑身是伤,无法动弹,只有微弱的呼吸昭示着他还没有死去。
以命换命,只求对方好好活着,这才是真诚的爱。
可她太卑鄙了,在她心里独活一人都是悲哀。
她要决绝的爱,热烈张扬像一团无畏的火焰,生死相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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